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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众星捧月台下孤独苦练 青年钢琴家冯然把“梦”做成现实

2019-10-23 16:53:17 来源:未来网
音乐对于冯然而言,不再只是偶尔聊以慰藉的避风港,更是自我表达的情感寄托,是灵魂的完美体现。黑白琴键,虚实人生,融入创作情感与跳脱现实世界的交替,迸发出更为绚烂的火花。

  未来网北京10月23日电(记者 刘文静 巩帅)许多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个“钢琴家”的梦,有的人把它唤醒,泉水在指缝间叮咚。有的人深埋心底,但不论何时听到琴声,都能被它打动。

  对冯然来说,能把梦做成现实,是幸运的,也是坎坷的。

  5岁学钢琴,17 岁跳级考入乌克兰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27岁被意大利格罗塞托国际艺术节聘为艺术总监,并常驻艺术节大师班任教,至今获得多个国际钢琴赛奖项……翻开冯然的履历,一个个数字的背后,藏着的是20余年练琴的汗水和对音乐的思考。

  青年钢琴家冯然。受访者供图

  从排斥考级练琴到成为青年钢琴家

  从一个自认业余的钢琴爱好者,到成为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青年钢琴家,冯然认为,是她与钢琴之间的共鸣促成了这段不解之缘。“我觉得我和它是有共识和共情的,有点‘初识不知曲中意,再见已是曲中人’的奇妙感觉。”她如是说。

  钢琴于她,是有血有肉、需要用心陪伴的忠实伙伴。

  但最初冯然接触的乐器并不是钢琴,而是小提琴。早在4岁的时候,她便开始学习小提琴。4岁的某一天,妈妈带着她去酒店找人,在酒店大厅里,有人正在弹钢琴,小小年纪的冯然似乎着了魔,双脚生了根,目不转睛地盯着钢琴。

  “我还能记起来,那是架三角钢琴,妈妈当时就问我,是不是想像那个人一样弹琴,我点了点头。” 她回忆道。

  但是,像每个幼年学琴的孩子一样,冯然最开始也对练琴、考级充满了排斥,虽然在小学时就已经过了钢琴九级的考试,并取得了“优秀”,但仍被枯燥的练习和应试,磨得快忘记了对音乐的初心。

  后来上了初中,开始了住校生活,小小年纪的她极不适应,孤独感和青春期的躁动也让她感到迷茫。

  直到上初二的时候,她偶然间在书店的角落中找到了一张CD。她还记得,那是一场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演奏,夺冠的钢琴家演奏了一首《肖邦奏鸣曲》。“当时听着听着,突然间听哭了。没有任何原因、任何契机,我也没有任何相关的经历背景,但心底的感动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有人说,钢琴的音色是单纯而丰富的,柔如冬日阳光,盈盈亮亮,温暖平静。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烈如咆哮的深海,荡人肺腑,撼人心魄。深如暗夜,有声若无声,自有无底的力量漫向天际。

  对冯然而言,钢琴的魔力就在于此,可以陪伴她、温暖她,抵抗孤独和青春期的茫然,这让她再一次找到了艺术的魅力,“于是我就告诉我妈妈,我要走钢琴这条路,我想成为钢琴家。”

  这之后,冯然每天的练习都保持在六个小时以上,“并且要做到全身心地投入,完全沉浸在音乐里,这种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是有一定难度的。”但她对钢琴终究还是爱得深沉,在那之后的日子,高效规律的练习和超出常人的领悟力使得她一步步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青年钢琴家冯然。受访者供图

  每个人都是“音乐家”

  如今有许多人开始称呼冯然为“青年钢琴家”,在冯然自己看来,即使在国内,她也算不上是顶尖级别的钢琴演奏家。在国外,不管是大师还是学生都可以用“list”来称呼她,但是在国内,就会有“你是一个学琴的人,还是一个是‘家’”的问题。

  对此,冯然有她独特的看法:“如果真的按照西方的这个观念来阐述的话,我觉得每个学琴练琴人都是‘家’,至少都可以是音乐家。”

  在冯然看来,每个演奏者都可以对音乐进行解读,并不是错了一个音符,或者演奏水平不高,就不是“优秀”。享受音乐、演奏音乐也不应是一件功利的事情。

  她举例,著名钢琴家李斯特在小女儿出生的时候创作了《日内瓦钟声》,人们听到后都能感受到有种希望在萌芽的兴奋。李斯特也在小女儿去世的时候创作了《夜晚》,悲伤的曲调使人无法自拔。“音乐更多的是抒情和疗伤,实现与自我的和解。但有时我感觉音乐像黑洞,在吸引我,可是我又害怕把自己陷进去,所以又得去找一些烟火气。”

  所谓烟火气,大抵是演奏者以自身经历对作品的二次解读。“因为音乐古典音乐它没有歌词,从一刚开始它就全凭你自己的想象,全凭你自己的经历去创造,所以它才能被解读得有滋有味。”她补充道。“所以我们才可以说每个人都是音乐家,或许被理解和误解都是表达者的宿命,作品扎根于创作者的情感基调,更蕴含着演奏者的成长轨迹。”

  作为演奏者而言,台上被众星捧月,台下仍是独自静处的纯粹个体,这是每一个优秀的演奏家都要找寻的平衡点,冯然也一直这样认为:“音乐更多的是在沉默中爆发,它不需要、也不能有得到更多追捧后的亢奋和功利。”

  在演奏中无限放大到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在舞台下无限缩小到全世界只剩下你自己。在她看来,音乐不只是演奏技术的展现,更是一个演奏者自我情感的宣泄,关乎于成长经历,关乎于所感所闻。能够表达自己,并乐在其中就够了。

  音乐教育急功近利 反而丢了艺术美

  如果说传统中国派的音乐教育是“垒土筑高台”,更加注重学生的基础训练,那么西方国家的音乐教育更多的是托尔斯泰所言的“体验了感情的传达”,更注重是培养学生的艺术感觉和对音乐的敏感度。

  这样的差别也让冯然感受极为深刻:“在国外,学音乐、学艺术,必须要有自己的独特的‘风味’,每个人他都有独特的格调。但是现在国内的音乐基础教育,过于注重基本功,如会太在意每一个音符,不能弹错,但这样的演奏就会很生硬,有时可能会把整个的作品的美感都给破坏了。”

  在她看来,在西方,音乐是大众的,玩音乐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人们更多的是想通过音乐获得一种精神共鸣。而在国内,人们更多的是把音乐当成一种修行。

  对此,许多人说是因为国人审美的问题,但在冯然看来,实际上还有艺术教育、音乐教育的普及度问题。

  回顾自己的学琴经历,冯然认为,“苦行僧”式的教育并不适合孩子,很可能会扼杀掉孩子对音乐的兴趣。同时,提升全民音乐素质、艺术素质并不是一件“一锅烩”的事,也不是必须从娃娃抓起的事,其中还有许多复杂的因素。

  “‘全民听音乐’是不能强迫的,因为确实有人不喜欢音乐,所以最重要的,是人们要发自内心的热爱音乐,这就需要去营造一种音乐氛围,挖掘人们埋在心底的音乐热情。”冯然表示,现实中有许多人并不知道自己热爱音乐,所以需要给人们一个机会帮他把兴趣挖掘出来,但努力了之后,还是发现对音乐没兴趣,就不要强硬逼迫,孩子亦如此。

  “在我听到《肖邦奏鸣曲》之前,我也是不热爱学琴的,因为太枯燥,每天练琴的目的就是为了考级,没有任何乐趣。现在似乎大部分学音乐的,都是以这样的心态在对待。如果让孩子去做他不热爱的事情,他的童年会非常痛苦。所以我很希望,让孩子们真正热爱上音乐。”冯然认为,培养孩子学音乐的前提,是他对音乐充满热爱,家长和老师的支持和引导也极为重要。在硬件条件、师资力量和意识程度等方面,国内的音乐、艺术教育仍有较大的进步空间。

  艺术的真正意义在于使人幸福,使人得到鼓舞和力量,音乐教育的意义也在于此。当今的青年人有更优质的教育资源,更多拓展视野的可能,但过于急功近利,会丢了音乐最初的美,这将是可悲的。“放慢脚步,培养艺术感更重要。”冯然如是说。

  音乐对于冯然而言,不再只是偶尔聊以慰藉的避风港,更是自我表达的情感寄托,是灵魂的完美体现。黑白琴键,虚实人生,融入创作情感与跳脱现实世界的交替,迸发出更为绚烂的火花。

作者:刘文静 巩帅 编辑:彭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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