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教育厅张志立：学习类App的最终选择权在用户

　　未来网北京7月2日电（记者 梁希理）“在对校园学习App的管理上，我们广东省坚持底线思维，首先解决App内容中涉及色情暴力、商业广告、过度娱乐化、过度搜集个人信息等群众反应强烈的问题，其它未违反现有法律法规、规范性要求的App，暂不列入本次审查重点。同时，我们省厅只负责App的审查，最终的使用选择权交给市县学校，让用户自主选择，实现市场充分竞争、优胜劣汰。”近日，在未来网主办的“新思路 新发展 新作为”校园学习类APP规范发展交流会上，广东省教育厅督导室主任科员张志立介绍了广东App治理的做法。

　　自2018年底至今，针对媒体报道的校园学习类App内容涉黄、诱导付费、游戏泛滥等乱象，教育部印发的《关于严禁有害APP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开启了对学习类APP的规范监管，北京、广东、江苏等地因地制宜开展治理，多个相关部门也积极协同推进整顿工作。

　　这其中，广东于今年6月正式施行了校园学习类App管理暂行办法。作为国内首个针对学习类App的省级管理实施细则，广东因在明确监管重点、前置内容审查、破解属地管理难题及实施动态管理机制等方面，率先提出了具体举措而被称为样板式做法。

　　广东省教育厅督导室主任科员张志立在“新思路 新发展 新作为”校园学习类APP规范发展交流会上分享广东做法。未来网 赛孟琦 摄

　　从起草到出台不到半年 管理办法强化落地执行

　　在“新思路 新发展 新作为”校园学习类APP规范发展交流会上，张志立介绍了这份办法的制定过程。在2018年12月教育部印发《关于严禁有害APP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之后，广东省教育厅就按照教育部关于教育研究整治的要求迅速响应，制定出了管理办法的初稿。而从办法起草，对省直单位、市县单位和企业征求意见，公开向社会征求意见，到修改印发正式施行，中间只用不到半年时间。

　　“在对校园学习类App治理的具体推进上，从2月21号召开企业座谈会开始，3月29号公开意见稿，到9月1号（记者注：从2019年9月1日起，面向广东省内中小学生的校园学习类App，均需在省教育厅审查登记后列入白名单的产品库里面选取后才能推荐给学生使用）将近半年的时间作为过渡期，我们认为这些时间足够对企业进行指导改进。”

　　在办法的制定上，广东省教育厅也进行充分的论证、研究，以保证办法更具有实操性。张志立称，“就以‘信息系统等级保护备案’来说，我们原来要求必须达到相应等级，因为考虑到企业的现实困难，办法中调整成了鼓励选项。”

　　他强调，“广东省的校园学习App管理暂行办法制定的依据，多数来源于国家现有法律法规文件，通过对这些内容的摘录、梳理和整合进一步强化落地的执行。一旦国家层面出台新的规定要求，还会以此为准进行后续改进。”

　　广东省教育厅督导室主任科员张志立在“学习类App如何助力学校教学创新”圆桌论坛上发言。未来网 赛孟琦 摄

　　以创新为突破 专攻App治理难点

　　值得注意的是，校园学习类App既是新生事物，在发展上更是日新月异。有关部门在实际管理中需要与时俱进拿出应对之策，在新业态发展与规范市场、保护用户之间找到最佳平衡。

　　张志立分析了当下校园学习类App管理的五大难点。

　　他将属地管理归为首要的难题，“我们经过调研，发现有些开展使用的APP，在广东省未设立运营公司和人员。可能的情况是，在北京开发，在上海发布，服务器放在浙江，交给广东的学生用。”

　　第二方面，在分类监管时，教育类App涉及到网信、工信、公安、市场监管、扫黄打非等多个部门，分类监管的协调任务比较重。

　　第三，互联网教育的产品形态复杂多样，一旦监管部门实行前置审查，工作量较大，按照张志立的话说就是，“有校园APP，也有微信公众号、H5，还有各种小程序等等。”他还提到，互联网教育市场里涌入的企业，很多是从互联网公司转型而来，对于教育属性、教育政策制度的了解不够全面，还需监管部门给予大量引导、指导工作。

　　第四是动态监管难。“经审查以后的产品，它可能过一个月、两个月，它又进行了升级换代。审查的时候可以达到要求，审核通过以后过两个月，若出现一些有害问题怎么办？”

　　缺少先例、相关监管体系的构建尚处于探索阶段也是张志立认为的一大难点，“监管对象谁来审？审什么？怎么审？”

　　前述的监管难点，也成为了此次广东省教育厅针对校园学习类App治理的突破创新点。

　　在针对属地管理问题上，广东省教育厅要求“当校园学习类APP开发方和运营方不是同一个机构时，APP主办者指的是APP运营方。”张志立表示，不管这个App是省内外、国内外，只要用户是广东省的中小学生，那么这个校园学习类App就应该通过白名单审核，才能进入广东省的校园。”

　　在出台办法前的调研中，张志立发现，对单个App的审查难度不大，主要是数量多。所以这就有了依靠广东省高校专家库以及督导学会强大的人才资源对数量众多的App进行审查的方法。

　　“我们的办法里面明确，审查通过仅仅代表审查时候的样品达到要求，不代表一劳永逸，后续列入白名单以后，如果出现有害问题，有群众举报或者我们检查出来，第一次给黄牌，列入灰名单；第二次，给红牌，列入黑名单。两年之内不得再次申报，学校不得推广使用。”这是广东省在对App动态监管上的一次突破。

　　而在审查体系上，张志立表示，通常做法是谁使用谁审查，学校审完教育局备案。但考虑到到校园学习类APP的跨地域性，以及为了减轻市县学校的审查负担、企业的申报负担，所以广东集中在省级层面组织审查，并且明确企业一次审查通过后，全省通用，市、县、学校不用逐级审查。

　　政府仅把关门槛、不推优 App产品实现自由竞争

　　就在这几日，广东省教育厅公示了首批通过审查情况的中小学校园学习类APP名单。53个学习类APP进入内容审查拟列白名单，仍有53个学习类App待改进。

　　53个App进入拟列白名单，意味着广东省规范治理App市场的有益探索正式在落实上迈出了第一步。

　　但以App发展的复杂程度看，这项治理不光需要教育部门发力，还需要群策群力、借助社会力量综合治理。

　　张志立认为，App治理是一项综合治理。“校园APP的治理，不仅仅是教育家庭的职责，也不单是政府的职责，要充分地发挥企业、社会还有家庭的力量。我们这个办法里就明确，‘家长是中小学生的监护人、监督孩子使用电子产品（手机APP等）的第一责任人，应切实肩负起监护、管理责任，加强对孩子使用学习类APP等电子产品的引导、监督。‘”

　　广东暂行办法从制定到正式出台，张志立也听到这样一些声音，“政府能否用推荐名单对App进行推优”。张志立表示，“广东省有1万多所学校，各地、各学校情况不一，难以统一推荐最优的App。一旦推荐，其他企业产品生存土壤也比较少。所以，我们只对入校门槛进行把关，不做最优推荐，让学校在白名单里自行选择，实现市场充分竞争。”